中国园林在世界景园界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这是许多国人常常引以为豪的事情,那么西方人是怎样认识中国园林艺术,中国园林在世界景园中的地位和前景如何呢?从下列所介绍的与中国园林有关的若干英文著述中,也许可以寻找到解决这一问题的答案,因为它们既是呼唤中国园林出现在西方的前奏,也是新一轮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成果。

东南大学的朱光亚先生曾在多伦多大学建筑学院的图书馆中找到十余本关于中国园林的专著,这一数量与欧美园林书籍无法相比,就是同日本园林书籍也少得更多。该校建筑系开设有建筑与园林史课,其宗旨是:"向学生介绍18世纪到如今的欧洲和北美的建筑,园林与城市规划的历史与理论"。东方历史竟未列其中,中国园林专著不属于此课程的必读或推荐参考书。只在高年级指定的参考书中发现一本由Christop her Thadens写的有加利佛尼亚大学出版社的《园史》(The History of Gardens)共16章288页,中国园林为第二章仅20页。此后,还有一批有中国学者写作译成外文的园林书,如陈丛周先生的《说园》译为意大利文,童寯先生的《苏州之园》(Soochow Gardens)(1978年)译为英文,其中1982年由香港印刷,乔匀主编的《中国园林艺术》一书则是一本文字简洁,图版精美又着眼于以往被忽视的角落,是一本国内也难以看到的精美参考书。香港钟华南建筑师编的《中国园林艺术》(The Art of Chinese Gardens)甚有个人风格,文字极为精简,全书全为黑白图片,禅味十足。

由西方作者所著的书籍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主要有以下几种:

① 《中国园林--历史、艺术与建筑》(The Chinese Garden,History art and Architecture),作者Maggie Keswick,她的父亲曾是英中贸易委员会主席,20世纪60年代初随父亲来华,被颐和园、北海的魅力所打动,继而又访问苏州,投身此书写作达18年之久,1978年该书在美国出版。全书除前言、附录外共9章,从1749年法国人一封关于中国园林的信开始,述及历史类型、山水观念等,并请Charles Jencks撰写了第九章"中国园林的意味"(The Meaning of Chinese Gardens)。10年以后,当加拿大温哥华的逸仙园已建成开放,她受特别邀请为该院的《在一个中国园中》(In a Chinese Garden)一书撰写了第一章"心灵的享受"(Refreshment for the Heart)并被列为该书第一作者。20世纪70年代末,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筹建中国园,由Edmin•T•Marris著的《中国园林》(The Gardens of China)一书即是这一活动的副产品之一,作者在纽约和布芳伦市植物园任教,又熟悉汉语和中国园艺,曾多次带队访华,他以流畅活泼的文笔叙述产生中国园林的地理与文化环境,诗、画、文人、山水及园林实例并谈及中国园林艺术的传播和当代的运作。

② 《造一个中国花园》(Creating a Chinese Garden),则是一本非常值得一读的书,此书兼具实用性和理论性。作者是一位美国景园建筑师,自20世纪50年代起即在东京投身日本园林与艺术研究,在美国等处做了不少设计,出版过关于日本园林的专著两本,20世纪70年代开始研究中国园林,1986年出版该书,书中对中国园林的山、水、石、铺地、盆景等皆有独立见解,尤以中日园林比较一章使人折服。

③ 《中国文人园》(Scholar Gardes of China),该书作者R•Stewart Johnston,在美国出版,许多中国学者也才参与该书的编写。该书强调新的研究文脉,又瞄准私园,力图解释文人宇宙观与园林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关系,本书收录与复制了许多别的书没有的资料,显示了作者建筑专业的背景。

④ 《中国园林》(Die Garten Chinas),作者为德国的Marianne Benchert,于1982年以德文出版,本书从造园特点、历史、理论、社会、文化思想等多方面论述了中国园林,是近现代西方出版的一部很出色的比较全面、系统的论述中国园林文化的著作。该书插图采用中国画形式,由何镇强创作,颇能表现出中国园林的意境。该书作者是德国著名园艺学家和知名作家。她酷爱中国文化,尤其对中国园林艺术极感兴趣,曾多次访问中国,考察中国园林和城市环境绿化,与中国专家学者广泛接触交流。她也经常在电视台、广播电台、及到一些城市和大学办讲座,宣传和介绍中国园林,并在德进行中国园林的实践工作,如修建在慕尼黑的"芳华园"、法兰克福的"春华园"即是作者的辛劳之结晶,她还致力于中德园艺教育的交流工作,为帮助中国培养园艺人才,她提供自己的稿费作为中国赴德进修生的专款。1922年德国政府为表彰她在写作上的成就和她对促进的中德文化交流做出的贡献,特别授予玛丽安娜•鲍榭蒂女士联邦德国大十字勋章。本书已于1996年译成中文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在国内出版发行。

⑤ 《园史》(The History of Gardens),由上文提到的Christop her Thacker 博士编写,虽然提及中国园林的内容不多,仍不失为园林专业的权威性书籍,在北美专业书刊中常被引用。《每日电讯》对它的评价是:"此书将成为此领域中之经典","将易于充实而难于超越"。作者是以渊博的学识、流畅的文笔和爱写成此书的。中国园林部分,论及造园精神特别是山水情趣,历史上的园林记载、最常见的花草树木以及显示的园林代表作等均有一定见解,但书中图片资料较为欠缺,主要有马可波罗游记中的杭州及北方京城皇家园林,《红楼梦》、随园及袁枚的诗、《芥子图画传》、文征明拙政园诗与画、北京三海、圆明园,而对于现存皇家与私家园林的总平面及照片则一张未用,因此从内容、篇幅及图片资料来看较为欠缺

⑥ 《中国花园风格》(Chinese Garden Style),由Faith和Geoffery合著在伦敦出版,是一本立足西方景园设计谈中国园林的实用性书。作者不介意于深入研究或理清中国园林发展的历史脉络和观念。作者凭着对东方文化的整体领悟,不引用任何古画或书法资料,仅据作者在中国和其他地方拍摄的中国文物、自然风景、园林的照片及大量作者自绘的图案式绘画,英译的中国古诗等表达到中国艺术的理解。作者是花园设计师,着眼于创造有中国风格的新的西方景园,对此有本书中介绍作者设计的"中国迷宫园"(Chinese Pnzzle Garden)而获皇家园林学会金奖一事而得以鉴证。

从以上的介绍不难看出,相对于具有浩瀚丰富的内容和久远历史的中国园林而言,这些论著显得极为稀少和不足,远不能满足东方园林文化交流的需要,从原因来说,一方面是由于历史上中国长期闭关锁国的结果,建国后十年动乱又影响了对外交流及文化发展,另一方面,中国文化在国际交流中的地位及西方人以前对东方人的偏见所致。上述著述大多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所出,可见近几十年来,我国传统景园文化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的发展在加快,呈现出可喜的一面。